万米高空急救,美国好大夫甄理达!

5/20 Alaska 航空,巴尔的摩直飞洛杉矶,救命天使, 平凡的英雄,美国好大夫甄理达医生在飞机上发现有旅客突发紧急情况,需要CPR急救。 他毫不犹豫,紧急CPR救助,并且非常成功。这是甄大夫第二次在 生活中遇到急救情况, 上次是三年前在街上遇到突然倒地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也是豪不犹豫参与急救,而且患者后来恢复很好, 与他还再次见面,患者及家属对救命恩人感激不尽。 这次飞机上急救后, 患者恢复了自主呼吸, 血压,脉搏正常, 能够在他和机组人员的监护下顺利飞抵目的地, 获得机组人员及全体旅客的好评与尊重! 他是真的英雄! 

甄理达大夫自述:

今天是2018年5月20号,我和我家领导乘阿拉斯加航空公司的飞机从巴尔的摩飞回洛杉矶。 我们的旁边坐着一位黑人乘客,起飞后不久我不经意看了那个乘客一眼,觉得他的表情有点怪怪的,面目僵硬,嘴半张着。就在此时我注意到他的双白眼开始上翻,头低垂了下来,身子倒向一边。

凭着职业习惯,我知道这个旅客出了事情了。我立刻跳起来起来,跟他打招呼,没有反应,伸手触摸颈动脉也发现没有脉搏。在他坐姿的情况下,立刻给他胸前做了几个狠狠的按压,但仍然没有反应。 我立刻大声招空姐,在她们的帮助下费劲巴力地解开开病人的安全带,连拉带扯地把他放在窄小的过道上。飞机上空间狭小只能躺下一个人,我就骑在他身上然后用力做CPR。当时我自我觉得压力是非常大的,因为我知道此时即使是我的CPR造成病人胸部骨折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万一抢救不成,骨折与否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抢救成功,肋骨骨折的代价是相对小的,可以恢复的。 更重要的是美国有《好人保护法》(Good Samaritan),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被家属诉讼。

空姐们非常有秩序,按照程序搬来氧气筒,面罩和急救箱。有些旅客们也都站起来帮忙。 飞机的震动从地板直接传到病人的头颅,让测量脉搏变得很艰难,我每次都不能很确定病人是有脉搏,但腕部的脉搏是触摸不到的,于是继续CPR。 做了几组CPR后,病人有反应了,他的手开始移动,可以说话了。我紧紧地握着病人的手,一边安慰他一边询问他的情况。 他的妻子说病人今年64岁,是个高中的副校长,平时很健康,只有高胆固醇但在服药治疗中。 根据这个情况我立刻跟其他顾客要三片81毫克的阿斯匹林让病人咀嚼之后咽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病人的情况慢慢恢复。在没有胸痛和气短的情况下,空姐们和其他旅客的帮助我把病人扶到座椅位置上躺下。

这个时候面临的问题是飞机是否要马上降落,把病人送到急诊室进一步救治。 此时万米高空,空姐问我“飞机是否应该马上降落?“。她强调说“你是医生,如果你觉得病人有生命危险,你就可以命令这个飞机立刻降落”。 我突然间感到自己从一个普通乘客一下子变成个决策人物,肩上沉甸甸的。 此时飞机正在接近芝加哥,飞机可以在那里降落,把病人直接送到医院。我知道紧急下降对于全体乘客就意味着耽误他们的行程,转机都会有影响,飞机也许要空中丢弃一部分航空燃油,对航空公司来讲也是很大损失。望着全机舱飞机的旅客,我真的是很为难。 不降落吧,这个病人万一有生命危险怎么办? 按照医生人的思维,我觉得是应该让病人马上进下一步救治的,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这个病人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意识不清和没有脉搏。 我跟空姐说我所知道病人的信息有限,不知道是什么疾病,但按照医生的常规是应该马上送到医院救治,但是这个病人现在的情况还算平稳,血压与脉搏都在正常范围,所以无法确认是否应该降落。 空姐立刻把我的意见转达给机长。 机长开始跟地面的指挥塔打电话请示情况。 过了一会空姐让我到飞机的前面用无线电跟地面的空中紧急医疗中心的医生对话。我跟对方汇报了情况后,对方作出如下指示:建立静脉通道,给病人食物与饮料,每半小时测一次脉搏和血压,继续飞行! 空中的无线电对话,声音嘈杂,弄明白的对方的意图也很困难。 我感到如释负重,不必做出任何决定了。 此时病人已经恢复坐姿。我从飞机上的紧急救护包里找出了静脉输液针头与输液管。但有一条:我对插入输液管非常不熟悉,因为平时在工作中都是护士们做,他们做的又快又好。 而且该病人给我说他的静脉很难找。 我很尴尬的跟空姐说明情况,她说不要紧,立刻从前排找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士乘客。我给护士当助手,她很快就完成了静脉插管。

有了静脉通道,有了生理盐水,但飞机上没有挂瓶子的地方。 一空姐跑到头等舱,找来了一个衣架。我用衣架的钩勾住了盐水袋,然后把衣架塞入行李架内。俨然形成了一个飞行救护室。

接下来的3个多小时的飞行中,我就成了该病人的主治医师,每隔半个小时就测量一次脉搏和血压。跟病人和空姐聊天。在这期间,经常有素不相识的乘客会过来跟我握手说“Thank you” “Good job!” ,态度之诚恳,那么由衷,你会有种错觉他们都是病人的亲属或朋友。 一个叫Lynn的空姐从头至尾守护在病人旁边,在狭小的空间内窝屈着她的小身子,握着病人的手不断的询问和安慰病人,一边做手机记录,传给机长。 空姐们邀请我一道照相。一个叫Debra的空姐说她家在凤凰城,说她老公是个牛仔非常会做美国西部食物,下次让我到她家做客,那劲头就仿佛大家原来都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

一共5个小时的飞行,大概有4个多小时的时间都在跟救治这个病人中渡过。 终于到了洛杉矶机场,机长广播说让病人和Dr Zhen先下飞机,又说了感谢的话。 机舱打开了,救护人员鱼贯而入,把病人带下了飞机。 所有的旅客都整齐在座,没有一个站起来抢着下飞机,我们在机舱内走过的时候,顾客们都在鼓掌,仿佛在欢送一个英雄。 我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被感动了:5个小时的飞行,那些能帮忙的旅客都过来帮忙,那些帮不上忙的顾客都是安安静静地做在座位上,没有人大声喧哗,没有人过来凑热闹,甚至对于我们讨论是否要中途做紧急下降都没有任何的异议,仿佛就是在说:你们做决定吧!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好的乘客帮忙,如果没有空姐们的良好训练素质,很难想象我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会有什么作用。 我想凝聚人们的力量在于人性(humannity)与同情心。

后记;在我们回家的路上,病人的太太打电话过来说病人已经出院,下星期已经预约了他的心脏科医生。

上周五晚上美国好大夫CEO李珍生博士与甄大夫还在一起,也谈到了李博士最近的一次靶场急救枪伤自杀,他还开玩笑说李博士比他多救了一人,没想到隔一天他在飞机上大显身手,成功救助,而且成功率100%。急救是不可企求的紧急情况,学有一技之长,在需要时顺手就可以救人一命。这大概是学医最大的回报了。甄大夫救人事迹鼓舞了很多人,包扩他的儿子儿媳,共同选择了急诊医学,这与甄大夫的模范分不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其实生命就是最大的回报!感谢并祝福甄理达大夫!(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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